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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作者 深圳铁板烧】

  蹭到床边穿好拖鞋,站起身向前三步,将手抬到与肚脐等高便是门把手。向上抬着轻轻转动,将门无声无息的打开,向前九步后右转迈一步,鞋底传来的感觉证明是卫生间门口的防滑垫,再向前两步,左手边就是脏衣筐。缓缓探身,一双长筒丝袜顺利入手。


虽然双目依然处于失明状态,但是易涵对木然不闻不问这三个月来,木然早已将来卫生间的路烂熟于心。可尽管如此,偷偷进来拿易涵刚刚换下来的丝袜手淫还是第一次,木然心中难免有些忐忑,本就因久藏的欲望而躁动的心跳动的更加剧烈,拿着丝袜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木然强抑着心里和手中的颤抖将一只丝袜放在右手边大约四寸远的洗脸台边,把手中的另一只双手捧起放在鼻尖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股熟悉的淡淡甜味里面隐隐夹杂着些许汗香,与仅存不多的丝袜的织油味道一起,混合成让木然情欲勃发的诱惑。木然的心蓦得一动,下体也跟着跳动,给短裤撑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帐篷。


「还是雅芳的小黑裙!」木然喃喃自语着将短裤褪下,把丝袜的脚掌部分套裹在尚未全硬的肉棒上面,轻轻的摩擦着龟头下缘的嫩肉,鼻子继续贪婪的呼吸着丝袜腿根部的芳香。


龟头附近的酸热感渐渐扩展,将腿间和下腹部的灼热连成一线。甜腻的香气在鼻腔里越走越深,潮水般冲开了木然脑海中的记忆闸门。


……「香么?」一袭白裙的易涵将手背凑到木然的鼻子底下,一脸俏皮的问道。


「嗯,香。」木然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女孩子的皮肤,淡淡的甜香像是环绕着他整个身体,让他紧张的红着脸说不出话。


「呵呵—— 傻瓜,真像一根木头,怪不得叫木然。」易涵被木然的憨态逗得咯咯直笑:「我喜欢这种沐浴乳的味道,像是小时候最爱吃的一种水果糖。」「我……我……」「我什么我?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我们在初中就是同桌,现在这么有缘大学考在一起。老同学间有什么话不能说?」易涵忽闪忽闪的眨着眼,面带狡黠。


「我是想说……我想,我想给你买一辈子的沐浴乳,好不好?」「你是个大傻瓜!」易涵的脸微微一红,将手中的沐浴乳往木然手中一塞,齿咬下唇带着笑转身跑走。


木然一愣,眼睁睁看着易涵的背影越来越远。忽然易涵转身对他一笑,天边的晚霞辉映着她的皓齿明眸,整个世界瞬间多彩。木然猛地明白过来,用力一拍自己的脑门,整个身体似乎都激动的发烫。


……火烧火燎的灼烫感先是从三角区传遍全身,紧接着又集中回去。木然握着包裹着丝袜的下体的手运动范围慢慢加大,紧握的力道也一点点大起来。随着阳具变大后的完美挺立,丝袜的包裹也越来越紧,本是隐藏在丝袜中的龟头已经变成紫红色,不肯认输的顶在最前面。丝袜在木然手中往复,沾到了龟头的前缝里渗出的明亮粘稠的液体。


木然舒服的呻吟了一声,随即警觉的停了手。侧耳细听分居后易涵住的那一间卧室没有任何动静,才再一次运动起来。整个阴茎有了少许的润滑液,使得手的动作渐渐畅爽起来。丝袜本身的摩擦力和润滑的阴茎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手向后时顺畅,手向前时滞涩。丝袜的线棱刮在龟头边缘,就像是那难以忘怀的易涵的小嘴。


……「哦——嘶—— 」木然咧着嘴抽了一口冷气,脸上的表情很纠结。


「嗯—— 怎么了?我弄疼你了么?」易涵抬起俏脸,面带关切。清纯的面容配上嘴角溢出在脸上的涎水,让人不知是该疼惜还是该兽性大发。


「不是,不是。是舒服,太舒服了!」木然强忍着推倒跪在面前的女孩的冲动,呲牙咧嘴的说:「只是你的牙齿稍稍的刮到我的那里,又疼又舒服,嘿嘿……」「讨厌鬼!」易涵红着脸拍打木然的大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弄疼了你。可是我真的想把第一次留到我们结婚的时候,我要完完美美的做你的新娘!」「哦——哦—— 又来了……」话音刚落的易涵又把木然的阳具含在嘴里,生涩的前后裹弄,木然忍不住又是一阵纠结的呻吟:「易涵,我们今年就毕业了。等我赚到钱就娶你!哦—— 啊—— 别,别,我要不行了……」……射精的快感阵阵袭来,易涵没有防备之下被射进嘴里的那张含嗔带怒的脸似乎也出现在木然眼前。精液就要汹涌澎湃的涌出来,本是闭着眼享受的木然倏地睁开眼想要再看看易涵那张让人心动的脸,可是眼前的光影一闪而逝,只剩下一片漆黑。他的心像是从山峰跌到谷底,整个人像被石化般呆呆的站立在那里,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只剩怒张的阴茎一跳一跳的颤动,和他低落的心情形成鲜明对比。


射精的感觉随着木然坠落的心一道消失在深渊里,就像已经在他眼前消失了一年零七个月的易涵的容颜。


「易涵,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向你发脾气」木然心头烦乱,泣下无声:「我爱你,你知道么?我是真的爱你!」……「木然,我也爱你!」仰躺在新房婚床上的容颜娇媚的易涵未着寸缕,仅仅用手遮住自己的重要部位,一脸羞惭的回应。看向木然的眼睛中的幸福满的就要溢出来。


「易涵,谢谢你」同样赤身裸体的木然在易涵的额头深深一吻,双手抚上了她的脸颊,深情款款:「谢谢你这几年陪我一起吃苦,和我一起奋斗!我这辈子都会好好疼你,不让你在受苦……」「嘘—— 」易涵将食指按在木然的唇上,眼睛眯成一弯月牙儿:「不要再说我陪你吃馒头咸菜如何如何了,说的够多了。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选择,你是我爱的男人,这辈子唯一的男人。无论幸福还是痛苦,贫穷还是富有,我都会和你在一起。别说那次只是创业失败,陪你吃了四个月的馒头咸菜,就是四年、四十年,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也愿意。」「易涵,我……」「傻瓜!春宵一刻值千金呀——」易涵娇羞满溢的呢喃。


木然这才注意到易涵的双手已经全都离开了私密处,她的傲人双峰和芳草幽谷都已无遮无拦、触手可及。


两个人的身子本就挨的极近,易涵的身体火热,烫的木然心醉,也烫的她自己驿动。她缓缓扭动着身子,一蓬芳草在木然的小腹处扫来扫去,弄得木然身醉神怡。木然沉重着鼻息,饿虎扑食般将易涵的双唇含在嘴里。


易涵嘤咛一声,香舌灵动,卖力的迎合。她反手环住木然的颈背,紧紧的将爱人搂在怀里,像是须臾放手,便会永远失去。热吻间,木然的双手攀上了易涵的双峰,温柔的抚弄揉捏。易涵的心跳加速,呼吸声斗室可闻,双腿间的幽谷小溪潺潺,美不胜收。


木然的腿感觉到易涵幽谷的变化,早就春情勃发的下体再也克制不住,分开易涵的双腿,在她的股间缓缓擦弄起来。易涵幽谷中的小豆受到刺激,虽温柔却也难耐。她向上伸长了脖颈,咽下一口香涎,不由自主的美美的呻吟了一声。双腿一分,将木然夹在当中。


这呻吟听在木然耳中,无疑是一声进攻的号角;分开的美腿,恰恰邀请的手势也似。他用双腿抵住易涵的臀,轻抚着她的秀发,趴在她耳边柔声说:「我来了!」易涵微微点头,一双美目射出坚定的鼓励,定定的看着木然。木然点头俯身,下体向前耸动,却不能得门而入,几经尝试,终归无果。


木然赧然,易涵微笑。


易涵伸出一只手扶在木然的胸膛上,另一只手向下给木然的尖兵做向导。木然再试,终于找到幽谷之门,慨然而入。


可谁知易涵的路径狭涩,虽然滑水不少,却依然令木然运动艰难。木然滑了几滑,只阴茎头进了些许,就碰到了易涵体内那最后一层阻碍。甫一碰撞,易涵就痛的蹙眉,再试,依然如故。木然见易涵痛楚,便想暂且退出,可易涵勾住他的腰,缓缓摇头,噬唇轻语:「我要你,我不疼!」木然得到鼓励,强忍心痛向前,可到了阻碍那里却依然不舍强突猛进。易涵再次鼓励,木然再进。易涵借着木然的势子向前一挺臀部,木然的阴茎终于突破滞碍,深入易涵体内。易涵轻轻喊了一声,随即便忍住,躺在床上大口喘息,胸腔跟着呼吸强烈起伏。


木然轻轻将阴茎拔出,心疼的问:「疼么?」「疼!但是高兴!」易涵看着木然微笑:「我是你的了!我爱你!」「我也爱你!」木然亲了亲易涵,将阴茎再次缓缓放入。看着阴茎上鲜红的颜色,他忽然感到龟头似乎也有些痛感。


……龟头的轻微痛感让木然回过神来,丝袜缠的有些紧,使得变软阴茎上的龟头还充血卡在丝袜的束缚外。木然摸索着将丝袜绕开,心里的痛感却逐渐强烈。易涵对自己百依百顺,无论是做妻子还是做儿媳都无可挑剔,自己真的是伤透了她,才会令她对自己不理不睬,甚至连话,每天都只和自己说那不变的三句。


起床了!


过来吃饭!


……「床铺好了,睡觉!」易涵冰冷的声音使他听起来像一台没有生命的机器。


「易涵,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和我多说一句话,多说几个字好不好?」木然一边道歉一边试图抓住易涵的手,可是他毕竟看不见,还是扑了个空。


「易涵,你要怎么才肯原谅我?」木然听见易涵闪身挪到了门口,知道自己再想拦住她已是力有不逮,于是带着些许讪讪,更有些许愠怒地说:「我不该骂你,我更不该说让你再找个好人,我知道我自己当时完完全全是个混蛋。可是你生了我这么长时间的气,也该消气了吧?三个月了,三个月了!三个月的时间,你没有理过我,也没有碰过我,连睡觉也分了卧室,每天只是喊我起床吃饭睡觉。


三个月,我向你道歉也有几十次了,你还没有气够么?我求求你不要再用沉默折磨我了好么?我就要疯了!」楼下孩子的打闹声从窗户飘进来,对门的客人正在门口和主人告辞,风吹过窗台上盆栽的叶子沙沙作响,整个世界都有声音,除了易涵。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可是你就不能理解我,站在我的角度上想一想么?」木然愤怒了,一年多的黑暗让他无法忍受,近三个月心灵上的黑暗孤寂更是即将摧毁他的意志:「我是一名色彩分析师!我的公司是色彩指导为主的公司!我是靠眼睛吃饭的!可是我却看不见了!大夫说只是有淤血压迫了视神经,随时都有可能复明,但是已经一年多了,那该死的车祸已经过了一年多了!我看见的除了黑暗,还是他妈的黑暗!你就不能理解一下我的心里有多难过吗?我的公司就要倒闭了,我可能要一辈子做一个瞎子!我没法再照顾你了,甚至再也没法看到你的脸了,你知道我心里多难受吗?我不该骂你,我不该扔东西打到你,你就开开恩,和我说句话行吗??」木然结束咆哮,剩下屋子里针落可闻的寂静。半响,门被咔哒一声关上,几声脚步响之后,另一间卧室的门也咔哒一声关上了。


……易涵卧室的门咔哒一声轻响,在黑暗中就要狂躁的木然精神一凛,手忙脚乱的将手中的丝袜扔在洗衣筐里。就在寂静的空气仿佛已经凝固的时候,卧室门口突然有了拖鞋和地板摩擦的一声轻响,然后又消失无踪。木然突然省起还有一只丝袜在洗手池上,于是慢慢的不发出一点声音的摸过去拿。就在他的手触及到丝袜的一瞬间,易涵卧室的门咔哒一声关上了,吓得木然手一抖,偏着抓在了丝袜的一角。


木然长出了一口气,将丝袜拿回来想扔在洗衣筐里。忽然,他发觉丝袜上有一些滑滑的东西。心下生疑的木然将丝袜放在鼻尖下细细一嗅,一股精液的味道腥臊刺鼻。


杨(中)味道侵入鼻腔,同时也侵入了木然的灵魂。它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的攥住了木然的心脏,把其中热烫翻滚的血液都挤到了他的脑门。他想要思索,可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他拼命想让自己冷静,可全身的肌肉群都不听使唤的微微颤抖。


「易涵背着我……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木然想为自己的龌龊想法给自己一个耳光,可是却又怕出声惊动易涵而中途硬生生放下:「是我的嗅觉出问题了,一定是这样。再闻一次,再闻一次……」木然用不太听使唤的手指碾过刚才摸过的位置,发现滑腻的面积要比刚才发现的还大,而且大部分已经干涸结痂,只剩少许地方还是湿润的。


是精斑无疑,而且已经在丝袜上有一段时间了。从时间上推算,应该是易涵到家前没多久的事,很有可能,就是在楼下甚或楼道里。


木然的心如同从激流勇进的最高处滑下时一样急速下坠,身周的空气温度像是降到了冰点,冻得他瑟瑟发抖。他机械的将丝袜举在鼻尖下,精液的腥味再次刺鼻而入。


木然的头晕晕的,双腿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贴着墙缓缓的滑坐在地上。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次因自己自卑而起的冲突,竟能毁掉易涵对自己十几年的感情;更想不通,三个月的时间,怎么能够让易涵抛弃自己移情别恋,甚至已经和别的男人有了苟且之事。与易涵相识相恋以来的一幕幕,像一张张幻灯片闪现在木然的脑海,然后一张张失落在黑暗里;所有的山盟海誓,一句句在他耳边回响,然后消逝无踪。他的世界,仿似瞬间崩塌。


愤怒、痛苦同其他说不清的情绪一道,闷在木然的心口,让他快要爆炸。他想要大吼,可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愤懑划过喉咙,顶在眼底蹭到床边穿好拖鞋,站起身向前三步,将手抬到与肚脐等高便是门把手。向上抬着轻轻转动,将门无声无息的打开,向前九步后右转迈一步,鞋底传来的感觉证明是卫生间门口的防滑垫,再向前两步,左手边就是脏衣筐。缓缓探身,一双长筒丝袜顺利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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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然强抑着心里和手中的颤抖将一只丝袜放在右手边大约四寸远的洗脸台边,把手中的另一只双手捧起放在鼻尖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股熟悉的淡淡甜味里面隐隐夹杂着些许汗香,与仅存不多的丝袜的织油味道一起,混合成让木然情欲勃发的诱惑。木然的心蓦得一动,下体也跟着跳动,给短裤撑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帐篷。

「还是雅芳的小黑裙!」木然喃喃自语着将短裤褪下,把丝袜的脚掌部分套裹在尚未全硬的肉棒上面,轻轻的摩擦着龟头下缘的嫩肉,鼻子继续贪婪的呼吸着丝袜腿根部的芳香。

龟头附近的酸热感渐渐扩展,将腿间和下腹部的灼热连成一线。甜腻的香气在鼻腔里越走越深,潮水般冲开了木然脑海中的记忆闸门。

……「香么?」一袭白裙的易涵将手背凑到木然的鼻子底下,一脸俏皮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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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然舒服的呻吟了一声,随即警觉的停了手。侧耳细听分居后易涵住的那一间卧室没有任何动静,才再一次运动起来。整个阴茎有了少许的润滑液,使得手的动作渐渐畅爽起来。丝袜本身的摩擦力和润滑的阴茎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手向后时顺畅,手向前时滞涩。丝袜的线棱刮在龟头边缘,就像是那难以忘怀的易涵的小嘴。

……「哦——嘶—— 」木然咧着嘴抽了一口冷气,脸上的表情很纠结。

「嗯—— 怎么了?我弄疼你了么?」易涵抬起俏脸,面带关切。清纯的面容配上嘴角溢出在脸上的涎水,让人不知是该疼惜还是该兽性大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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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涵,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向你发脾气」木然心头烦乱,泣下无声:「我爱你,你知道么?我是真的爱你!」……「木然,我也爱你!」仰躺在新房婚床上的容颜娇媚的易涵未着寸缕,仅仅用手遮住自己的重要部位,一脸羞惭的回应。看向木然的眼睛中的幸福满的就要溢出来。

「易涵,谢谢你」同样赤身裸体的木然在易涵的额头深深一吻,双手抚上了她的脸颊,深情款款:「谢谢你这几年陪我一起吃苦,和我一起奋斗!我这辈子都会好好疼你,不让你在受苦……」「嘘—— 」易涵将食指按在木然的唇上,眼睛眯成一弯月牙儿:「不要再说我陪你吃馒头咸菜如何如何了,说的够多了。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选择,你是我爱的男人,这辈子唯一的男人。无论幸福还是痛苦,贫穷还是富有,我都会和你在一起。别说那次只是创业失败,陪你吃了四个月的馒头咸菜,就是四年、四十年,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也愿意。」「易涵,我……」「傻瓜!春宵一刻值千金呀——」易涵娇羞满溢的呢喃。

木然这才注意到易涵的双手已经全都离开了私密处,她的傲人双峰和芳草幽谷都已无遮无拦、触手可及。

两个人的身子本就挨的极近,易涵的身体火热,烫的木然心醉,也烫的她自己驿动。她缓缓扭动着身子,一蓬芳草在木然的小腹处扫来扫去,弄得木然身醉神怡。木然沉重着鼻息,饿虎扑食般将易涵的双唇含在嘴里。

易涵嘤咛一声,香舌灵动,卖力的迎合。她反手环住木然的颈背,紧紧的将爱人搂在怀里,像是须臾放手,便会永远失去。热吻间,木然的双手攀上了易涵的双峰,温柔的抚弄揉捏。易涵的心跳加速,呼吸声斗室可闻,双腿间的幽谷小溪潺潺,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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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然赧然,易涵微笑。

易涵伸出一只手扶在木然的胸膛上,另一只手向下给木然的尖兵做向导。木然再试,终于找到幽谷之门,慨然而入。

可谁知易涵的路径狭涩,虽然滑水不少,却依然令木然运动艰难。木然滑了几滑,只阴茎头进了些许,就碰到了易涵体内那最后一层阻碍。甫一碰撞,易涵就痛的蹙眉,再试,依然如故。木然见易涵痛楚,便想暂且退出,可易涵勾住他的腰,缓缓摇头,噬唇轻语:「我要你,我不疼!」木然得到鼓励,强忍心痛向前,可到了阻碍那里却依然不舍强突猛进。易涵再次鼓励,木然再进。易涵借着木然的势子向前一挺臀部,木然的阴茎终于突破滞碍,深入易涵体内。易涵轻轻喊了一声,随即便忍住,躺在床上大口喘息,胸腔跟着呼吸强烈起伏。

木然轻轻将阴茎拔出,心疼的问:「疼么?」「疼!但是高兴!」易涵看着木然微笑:「我是你的了!我爱你!」「我也爱你!」木然亲了亲易涵,将阴茎再次缓缓放入。看着阴茎上鲜红的颜色,他忽然感到龟头似乎也有些痛感。

……龟头的轻微痛感让木然回过神来,丝袜缠的有些紧,使得变软阴茎上的龟头还充血卡在丝袜的束缚外。木然摸索着将丝袜绕开,心里的痛感却逐渐强烈。易涵对自己百依百顺,无论是做妻子还是做儿媳都无可挑剔,自己真的是伤透了她,才会令她对自己不理不睬,甚至连话,每天都只和自己说那不变的三句。

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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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铺好了,睡觉!」易涵冰冷的声音使他听起来像一台没有生命的机器。

「易涵,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和我多说一句话,多说几个字好不好?」木然一边道歉一边试图抓住易涵的手,可是他毕竟看不见,还是扑了个空。

「易涵,你要怎么才肯原谅我?」木然听见易涵闪身挪到了门口,知道自己再想拦住她已是力有不逮,于是带着些许讪讪,更有些许愠怒地说:「我不该骂你,我更不该说让你再找个好人,我知道我自己当时完完全全是个混蛋。可是你生了我这么长时间的气,也该消气了吧?三个月了,三个月了!三个月的时间,你没有理过我,也没有碰过我,连睡觉也分了卧室,每天只是喊我起床吃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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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中)味道侵入鼻腔,同时也侵入了木然的灵魂。它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的攥住了木然的心脏,把其中热烫翻滚的血液都挤到了他的脑门。他想要思索,可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他拼命想让自己冷静,可全身的肌肉群都不听使唤的微微颤抖。

「易涵背着我……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木然想为自己的龌龊想法给自己一个耳光,可是却又怕出声惊动易涵而中途硬生生放下:「是我的嗅觉出问题了,一定是这样。再闻一次,再闻一次……」木然用不太听使唤的手指碾过刚才摸过的位置,发现滑腻的面积要比刚才发现的还大,而且大部分已经干涸结痂,只剩少许地方还是湿润的。

是精斑无疑,而且已经在丝袜上有一段时间了。从时间上推算,应该是易涵到家前没多久的事,很有可能,就是在楼下甚或楼道里。

木然的心如同从激流勇进的最高处滑下时一样急速下坠,身周的空气温度像是降到了冰点,冻得他瑟瑟发抖。他机械的将丝袜举在鼻尖下,精液的腥味再次刺鼻而入。

木然的头晕晕的,双腿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贴着墙缓缓的滑坐在地上。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次因自己自卑而起的冲突,竟能毁掉易涵对自己十几年的感情;更想不通,三个月的时间,怎么能够让易涵抛弃自己移情别恋,甚至已经和别的男人有了苟且之事。与易涵相识相恋以来的一幕幕,像一张张幻灯片闪现在木然的脑海,然后一张张失落在黑暗里;所有的山盟海誓,一句句在他耳边回响,然后消逝无踪。他的世界,仿似瞬间崩塌。

愤怒、痛苦同其他说不清的情绪一道,闷在木然的心口,让他快要爆炸。他想要大吼,可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愤懑划过喉咙,顶在眼底,化作两行滚烫的热泪汩汩流下。

「三个月的时间,就能让你放弃我们坚守了十几年的感情吗?时间真的能如此彻底的改变一个人?和我相濡以沫的易涵哪里去了?只是因为我瞎了,不能再给你物质上的幸福了?」木然圆睁双目,瞳仁似血,却依然无法看穿心中的黑暗:「男人是谁?那个王八蛋到底是谁?大学时候追求易涵的李贤?一直对易涵献殷切的同事小胡?还是易涵的上司张总?对!一定是张总那个老混蛋,我还没瞎的时候他就对易涵垂涎三尺,看她的眼光一直就色咪咪的!他有钱,能够负担易涵的开销,更能给她优渥的生活,一定是他!」木然正坐在卫生间里胡思乱想的当口,忽然从远端的卧室里传来一声微仅可闻的呻吟。正是万籁俱寂的时候,木然的耳音自失明后又伶俐了许多,这一声呻吟打在他愤怒的心头,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

「易涵!易涵!」木然睚眦欲裂,霍地起身,将手中的丝袜狠狠地掷在地上:「你竟敢把那王八蛋带回家!!刚才你一定是开门听我睡了没有,好和你的野汉子苟合!今天我……我……」木然向外两步迈回卫生间门口的防滑垫上,回手将卫生间门旁立着的拖把抓在手里,刚准备把实心的拖把杆抽出来,带着明显的压抑意味的呻吟声再一次传来,其中还夹杂着和呻吟声高低仿佛的嗡嗡声。木然一愣,侧耳细听,发现传来的声音只有这两种,并没有正常两人做爱时的啪啪声。

「跳蛋?易涵是在自慰!」木然轻轻将拖把放回原处,脱下脚底的拖鞋拿在手里,悄无声的摸到易涵的房门前。由于距离的原因,屋里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不但能听到呻吟和嗡嗡声,还能听到类似于机器风扇的转动声。

「风扇?电脑!易涵在看片子自慰!」木然心有所感,继而哑然失笑:「是我多心了吧?我就知道易涵生气归生气,但是一定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那丝袜上的东西,肯定是在公车上,有色狼趁她不注意弄的,绝对不是她偷人。如果真的刚刚偷过人,怎么还会自己自慰?」木然的心境豁然开阔,恨不得手舞足蹈一番,一转念又想到刚才自己对易涵的怀疑,心里顿时惭愧不已。正在门口默默微笑之际,屋子里的呻吟声又来了,这次明显比前几次略响,呼吸的声音似乎也都可以听到一些了。木然心结一去,色心便又活络起来,脑海里易涵那雪白的身子在床上翻转腾挪、在自己的身下婉转承欢,于是刚刚在卫生间并没有射精的下体很快就硬了起来。

屋内易涵的激情也是压抑了很久,此时被跳蛋刺激的春情勃发,连呻吟的声音都比平时销魂许多。门外的木然谛听着屋内的九天仙乐,一只手拿着鞋,另一只手和着节奏隔着短裤套弄自己的阴茎,恍惚中,竟好似又在和易涵做爱一般。

屋内的易涵因为怕声音外传,所以将其压得极低,可正因如此,听在木然的耳中反而成了异样的吸引。木然的动作随着屋内易涵呻吟的声音频率越来越快,终于在易涵前所未有的高潮呻吟中,将自己憋了三个多月的精液释放在了自己的内裤里。

木然强忍着重重呼吸的想法,用急促起伏的双肩和张开呼吸的嘴来化解难以抑制的声音。从刚才屋内那变调的呻吟中,他完全能够感受到易涵是多么的渴望,而这渴望是自己那天和易涵吵架后的分居直接造成的。木然决定明天再次向易涵承认错误,一定要将易涵哄好,即使下跪也在所不惜。

木然一步步蹭着后退,小心翼翼的不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惊扰了屋里的易涵。

可没退几步刚到沙发边上,屋子里传来了一个很小的带着回响的男人的声音:「宝贝儿,舒服吗?去洗洗,早点睡吧!」木然一下子呆立当场,他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愿意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个声音。当满腔的希望化作泡影,意图和好的坚定信念瞬间被击碎,他竟然不知该如何自处。听到屋里的易涵轻轻的嗯一声答应,随即便是穿鞋声,木然闪身蹲在了沙发侧边,心乱如麻。

拖鞋声由远及近,每一下踢踏都像是踩在了木然的心尖上,往里剜着疼痛。

他就这么蹲着听易涵进了卫生间,然后轻轻的「咦」了一声。

木然忽然想起被自己扔在地上的丝袜。他觉得易涵如果发觉自己醒着,肯定会大发雷霆的怪自己偷听她和奸夫的视频做爱。于是他暗暗给自己鼓劲,让自己勇敢的站起来,抢先质问易涵的不贞。可再三努力,直听到易涵清洗完毕,走回卧室去,他竟然也没能鼓足勇气站起身。

爱情,会让世界上最坚强的人变得无比软弱。

木然光着脚回房,彻夜无眠。

……「昨晚那男人是谁?」在易涵例行公事般的用三月不变的四个字将木然叫到饭桌前之后,木然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餐厅的空气一片死寂。

木然多么希望能听到易涵对她说些什么,哪怕是狡辩,哪怕是色厉内荏的恼羞成怒。至少,那样可以证明易涵还在乎他。可是,他失望了。

易涵默默的起身,悉悉索索的穿衣,平静的从外面关上了防盗门。

「啊!!!」木然沉默了良久,突然站起身用尽全身的力气掀翻了餐桌,杯盘破碎的声音像一曲交响乐,恰到好处的演绎着木然破碎的心灵和自尊。木然疯了似的往易涵的屋子里冲过去,一路上撞得自己踉踉跄跄。可他进了屋子才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没法看聊天记录,没法翻找日记一类的偷情证据,甚至想看看屋子里有没有什么不一样都没法做到。木然疯狂的用鼻子和手在易涵的床上乱摸乱闻,然后站在屋子的中央,笑了。

木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每天都是他像困兽般待在家里,易涵出去工作,如果那个男人来,自己怎么会不知道?也许自己只是想闻闻新版小黑裙的香气,找回自己曾经拥有的幸福感罢了。

易涵晚上回来,看到餐厅和卧室的狼藉,沉默依旧。只是吃饭的时间因为收拾而有些晚了,菜品依然是外卖,说的话依然是冰冷的「过来吃饭」。

……木然再也没有问过,也再也没有闹过,像是接受了这无奈的事实。易涵冷漠依旧,三句话也是依旧,没有一丝情感。木然心里明白,易涵真的是不爱自己了,不爱了自然也就不关注了,不然她不会看不出自己是准备和他们这对奸夫淫妇同归于尽,而不是无奈的接受事实。

木然耐心的等了一天又一天,耐心的生活在充满了冷漠的螺旋里。有的晚上他睡得特别死,有的晚上却又怎么也睡不着。每个睡不着的夜晚,他都会专注的听易涵的房间里有没有什么声音。可是两个月过去了,他再也没有听见任何东西。

木然甚至怀疑自己那晚的经历并不是真实的,那只是一个恶梦。这个怀疑困扰了他很久,一直持续到他因为胃不舒服,没有喝睡前牛奶的那一天。

……「宝贝儿,我……你捂我嘴干什么?今天又到了给他喝安眠牛奶的日子,他这会肯定人事不知,你怕什么?看我今天怎么操的你喊救命!嘿嘿……」躺在床上的木然猛地睁开双眼,虽然他看不见,但是他清楚的记得,厨房的筷子笼里有一把锋利的大水果刀。

杨(下)鞋子和鞋子的撞击、双手和衣物的相互摩擦、掉落在地板上的钥匙、依依呜呜的口舌纠缠、急促粗重的鼻腔喘息,各种声音纷至沓来,钻进木然的耳蜗,一点点击碎他残存的些许理智。他的心情无比平静,心脏却像是要跳出腔外,身体和灵魂走上了两条截然相反的路,一如他即将要做的事和他对易涵的爱。

「易涵背叛我纵然该死,但一定是受那个王八蛋引诱,所以一定要把那王八蛋千刀万剐!」木然听着房间外的声音渐渐远去,也慢慢的坐起身体,心中不停地转着念头:「先一刀捅死那个王八蛋,然后质问易涵到底为什么。如果她是被胁迫的,我就替她报了仇;如果她是自愿的甚至主动的,我就……」木然缓缓站起,然后坐下,再站起,再坐下,对易涵的这个杀字却始终下不定决心。反复思量,却又再没有宽恕她的理由。就在此时,对面易涵的屋子里响起的一声动人心魄的销魂呻吟,瞬间点燃了木然的一腔怒火。

「奸夫淫妇,死不足惜!」木然霍地起身,伸着双手向门把手的方向摸去:

「我成了瞎子,已经失去太多,没有易涵更等于失去一切……」出门,向前两步,向右两步应该就是厨房门口。自失明就没来过厨房的木然凭记忆在心中默默计算着距离,双手探在身前摸索。再次向前四步之后,他开始在操作台上小心的摸索筷子笼的位置。他不想发出一点声音,以免惊动屋子里正在苟合的那对贱人,可是那边卧室里易涵的呻吟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木然的脑海里全都是易涵那诱人的雪白肉体被一个龌龊猥琐的男人压在身下肆意蹂躏、狂暴抽插的画面。木然的怒意积攒到了顶点,血流的速度陡然增加,让他再也控制不住本还算平静的双手。

「嘶——」一阵疼痛从左手指间传来,木然吸了口冷气后咧了咧嘴,笑了。

刀口蛮锋利,是个好兆头。

木然将尖刀反握在右手,然后把左手被划破的手指放在嘴里吮吸。鲜血的膻气在木然的嘴里打转,像是不久后血腥情景的预告片。持刀在手的他反而冷静下来,缓缓将拖鞋脱下,光着脚悄无声息的向易涵卧室摸去。

「那个王八蛋不知多高多重,更不知他是不是孔武有力。我眼睛看不见,想成事只能一刀致命,不然他跑了我肯定没法追他」木然一步步接近易涵的房门,屋子里男女交合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易涵会帮谁,也不能确定。所以,所以……最佳的时机,应该是那王八蛋射精的时候!」想到易涵,木然的心就是一阵抽痛,难过的就要不能呼吸。而屋子里的易涵却如同知道木然已经躲在门外偷听,呻吟的声音越来越骚浪,好似示威一般。

木然静静的站在门外,全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微微颤抖,七分气愤,三分紧张。他的右手将刀把攥的越来越紧,关节的回弯处都已经亮亮的发白,左手被划破的指尖滴血在他的脚上,可他却浑然不觉。屋内,易涵的呻吟、奸夫的喘息、席梦思床垫的摇晃和两具肉体撞击在一起的啪啪声交相辉映、此起彼伏,像是一篇处在高潮部分的完美乐章,也像是正在享受欢乐时光的两人的催命符。

「骚屄,操的你爽不爽?」屋内的奸夫喘息着发问,言语间歇中还夹杂着充满淫水的阴户被阴茎狠狠插入的声音。

「唔……唔……」易涵的嘴像是被什么塞住了,只是用鼻腔发出好似痛苦的膛音,却根本说不出话。

自己无比珍爱的公主正在床上被另一个男人蹂躏,而且用最下贱的称呼辱骂,门外木然的心像是被硬生生扯成碎片,痛的想哭,可是眼泪却像被什么东西堵在了心里,怎么也流不出去。他不想再等了,可是又怕此时不能给床上的王八蛋完美一击。他的左手颤抖着举在空气里,与门把手之间,只有丝毫的距离。

「看见男人来就撅着屁股给人操的贱货!一根鸡巴满足不了你的贱屄,还要在嘴里含一根假鸡巴是不是?嗯?是不是?」奸夫见易涵不回答,于是用手狠狠地拍打她的屁股,啪啪的声音响亮,一刻不停的从门缝钻了出去。

「禽兽!」门外的木然再也无法忍受,拧开门大吼一声弹身合刀补上床去。

什么计划,什么时机,统统都被他抛在脑后,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将这个王八蛋碎尸万段!

体内的血很热,扫过皮肤的空气很凉。木然失去了冷静,算不出床所在的准确位置,只好将手中的刀尽可能的向前猛刺。一刀不行就两刀,两刀不行就两百刀,总之今天一定要让这王八蛋横尸当场。

刀子的刺入感不是很明显,却像是艰涩的划过了什么东西。随着男人的一声嚎叫和易涵的一声尖叫,刀子猛地扎在了席梦思床垫上。木然将刀拔出,在鼻尖处一嗅,浓重的血腥气直入脑底。他野兽般的呲牙一笑,然后对着男人发出声音的地方持刀便刺。

「老公,你没事吧?……妈呀,救命!」易涵的声音先是关切,继而凄厉。

这声音听在木然的耳中,却好似一声炸雷,震得他不由自主的放慢了本是一往无前的动作。紧接着,手腕便是一阵剧痛,刀被男人踢飞,木然自己也踉踉跄跄的往后坐倒在床上。

「这声音……不是易涵!!这声音不是易涵!!!」木然被自己听到的声音惊呆,继而发疯似的喊叫起来:「你不是易涵,你是谁?易涵在哪里?」「木然,你先冷静一点……」女人的声音在木然耳边响起,声线晦涩颤抖,像是一只受惊吓的小兔。木然圆睁着双眼向前看,那道遮在他眼前似乎永恒不变的黑幕忽然缺了一角,微弱的光亮从缺角那里洒落进来,进而变成一道明亮的光。

木然下意识的伸出左手,一个五指分开的手掌轮廓便浮现在眼前。慢慢的,光亮大起,指尖上的伤口和手心的汗水清晰可辨。他内心狂喜,可刚刚展露笑容却又愕然抬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面前不远处那个捂着男人的手臂伤口、身体不停哆嗦的女子。

「燕子?」木然迎着易涵最好的朋友投过来的半是愤恨半是恐惧的眼光,口中喃喃自语:「怎么是你?易涵呢?」迟迟没有人回答,哪怕只言片语;迟迟没有人挪动,哪怕一丝一毫。木然扶着床头站起,刚想说话,却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轰然倒下。

……「木然,你要冷静!」燕子坐在斜倚在病床床头的木然对面,眼中泪意盈盈。

站在她身边一只胳膊吊着绷带的男友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爱怜又充满鼓励的拍了拍她的脸蛋。

「易涵怎么了?你快说!我没事了,我能看见了,我可以像以前那样照顾她,我们可以好好在一起过下半辈子……」木然念念叨叨的不停歇,想快些知道易涵的消息,又不想听到易涵的消息。

「木然,别这样。你冷静些听我说。」燕子的眼泪一下子像开闸的洪水般喷涌出来,努力平静却依旧几字一断地说:「易涵在半年多前公司体检的时候查出胃癌,当时已经是晚期,而且已经扩散到身体的多个脏器。医生说她将很快无法进食,打进口营养针还可以坚持一年,如果不打,就只能活一到两个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在骗我!」木然摇头,想笑,可表情到了脸上却变成了哭:「易涵一直在喊我起床,喊我吃饭,喊我睡觉。她怎么可能会死?」「起床!」「过来吃饭!」「床铺好了,睡觉!」易涵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是在那个冰冷的录音笔里。

「营养针很贵,易涵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复明,想多留些钱给你,所以坚决不打针。她怕你知道她的病情,想和你分手,却又怕打击到你,影响你的眼睛。

就这么巧,这个时候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和她吵架,还用东西扔她,让她滚蛋。

易涵就借这个机会离开你,自己去面对死亡。她录下了这三句话,跪在我面前求我替她照顾你,还让我隐瞒她的事。易涵想让你觉得她对你没有感情了,想让你慢慢的放弃她,习惯她对你冷淡,甚至离开你。说不定即使你复明了也可以开开心心的面对将来没有她的生活,可以忘记她……她,她不能吃东西,最后与其说病死,不如说是活活饿死的!」听到这里的木然早就涕泪交流。他举着双手,不知该放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他一口一口的断断的喘着气,不知道呼吸的意义;他能看见了,却失去了最想看见的容颜,不知道还有什么值得去看。

重见光明,看到的却是人生的黑暗。

对面的燕子已是泣不成声,她的男友也已经潸然泪下。燕子一边哭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密封袋,取出密封袋中的信封,又从信封中拿出一个精巧的方胜。

木然从燕子的手中接过方胜,小心的展开,几行熟悉的清秀字迹映入眼帘,模糊而又清晰。

一笺怎诉女衷肠寸心难舍有情郎今生暂离心每悔来世还结木易杨

【完】